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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九如醒来时,耳边是丈夫苏怀远焦急的呼喊:“阿如,你醒醒!是不是发烧了?” 她猛地坐起身,看着墙上的日历 ——1972 年 3 月 17 日,这个刻在骨血里的日子,正是全家被举报下放的前一周。上一世,就是从这天开始,噩梦层层叠加:她和苏怀远这对京都有名的科研教授,被诬陷 “私吞公款”;下乡后,丈夫为护她和孩子,被刘明亮指使人活活打死;大孙子因缺医少药,一场高烧就没了性命;小儿子苏小峰被强征为知青,最终也被刘明亮暗害,连尸骨都没留下……
“我这是…… 回来了?” 乔九如摸着滚烫的脸颊,眼泪瞬间决堤。苏怀远担忧地扶住她:“阿如,你刚才晕倒了,我送你去卫生所。” 她却猛地抓住丈夫的手,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:“怀远,我们被人举报了。七天后,就要下乡。”
苏怀远愣住了,他实在想不通,夫妻俩一生磊落,连邻居家的刘明亮都常年接济,怎么会遭人陷害?乔九如却冷笑一声 —— 她太清楚了,那个每年穿着他们给买的新衣服、一口一个 “叔叔阿姨” 的刘明亮,早就觊觎苏家的家产,憋着 “吃绝户” 的坏心思。上一世,直到被抄家的那一刻,他们还对他感恩戴德。
“这一世,绝不能重蹈覆辙。” 乔九如暗下决心时,手指触到脖颈间的吊坠 —— 那是祖传的玉佩,奶奶曾说 “危难时能救全家”,只是多年前裂了条缝。恍惚间,她发现床头的存折不见了,再一凝神,存折竟凭空出现在掌心。“难道……” 她试着用意念催动,玉佩突然化作一道光,融入她的皮肤,变成了一块与玉佩一模一样的胎记。“原来祖先从不说谎,这真是救命的法宝!” 她终于明白,这是老天爷给她的机会,一个用空间法宝囤满物资、护住家人的机会。
乔九如没有时间感伤。她以 “看病” 为由,拉着苏怀远往卫生所跑,路上故意在邻居面前大声说:“浑身都疼,得好好检查检查,开点药备着。” 到了卫生所,她一口气要了感冒药、退烧药、消炎药、胃药,连棉签和碘伏都没放过 —— 上一世,大孙子就是因为缺退烧药死的,这一世,她要把所有可能的风险掐灭在源头。
刚出卫生所,就撞见刘明亮假惺惺地迎上来:“乔阿姨,听说您病了,我来看看。” 乔九如看着这张虚伪的脸,想起上一世全家的惨死,怒火直冲头顶。她猛地抬手,一巴掌甩在刘明亮脸上:“我打你忘恩负义!打你狼心狗肺!”
刘明亮懵了,苏怀远也吓了一跳。乔九如却不依不饶,掏出一张 “伪造的举报信”(她知道刘明亮文化低,看不出来破绽):“你以为匿名举报就没人知道?七天后下乡,举报人写的就是你刘明亮!” 她盯着刘明亮慌乱的眼神,字字如刀:“过年时借我们的三百六十块,三天内还回来。否则,我就去你单位闹,让所有人看看你是怎么恩将仇报的!”
“人善被人欺,马善被人骑。” 乔九如终于明白,上一世的善良,在恶人眼里不过是软弱。她拉着苏怀远直奔黑市,把家里五千块存款全掏了出来 —— 在那个多数家庭连一百块都没有的年代,这是苏家多年的积蓄。“米面全要,鸡蛋全要,玉米也装起来!” 她指挥着,再用意念把东西收进空间,苏怀远看得目瞪口呆。当她把空间的秘密告诉丈夫时,这个一辈子沉稳的男人红了眼眶:“阿如,是老天爷要救我们啊!”
接下来的几天,夫妻俩乔装打扮,把钱和票全换成物资:被褥、红糖、饼干、奶糖…… 塞满了空间。乔九如算准了刘明亮会来抄家,故意把祖上传下来的房产地契摆在明面上。果然,刘明亮带着人冲进来,得意洋洋地把 “赃物” 搬走,却不知这些东西早被乔九如用空间掉了包。“你尽管拿,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双倍奉还。” 乔九如看着他的背影,冷笑一声。
下乡的日子还是来了。乔九如提前做了两手准备:一是联系了丈夫的老战友老谭,把小儿子苏小峰送进部队 —— 上一世苏小峰在知青点被刘明亮害死,这一世,军营是最安全的屏障;二是写信给方家村的九叔,这位祖辈受过乔家恩惠的大队长,是她在乡下的 “护身符”。
果然,刘明亮不甘心,竟雇了人在半路埋伏,想把苏家赶尽杀绝。危急关头,九叔带着村民赶来,一棍打跑了歹徒。“乔家是我的恩人,你们在方家村,就安心住下!” 九叔拍着胸脯保证,把苏家安置在冬暖夏凉的瓦房里。
可方家村的日子并不轻松。村民们听说来了 “城里教授”,觉得他们肯定 “娇气拖后腿”,尤其是刘明亮的远房亲戚赵翠,更是处处挑刺:“读书有什么用?还不是来种地的?” 乔九如不辩解,只是默默干活 —— 她用空间里的膏药给腰疼的儿媳贴,教大家锄地的技巧,一天就耕完了二亩地,让村民们刮目相看。
更让她揪心的是,大孙子大宝突然发高烧,和上一世一模一样。乔九如连夜从空间拿出退烧药和酒精,物理降温加用药,守了整整一夜。当大宝的烧退下去时,她抱着孩子,泪水打湿了衣襟:“这一世,谁也不能再从我身边抢走任何人。”
赵翠见挑不出错,又来找茬,说苏家想 “旷工”。乔九如直接把请假条拍在九叔面前:“孩子高烧不退,我这个做奶奶的,总不能丢下他去上工吧?” 九叔当即罚了赵翠一个月劳改,还赔了五块钱。“人心都是肉长的,你对人好,人自然对你好。” 乔九如知道,要在村里立足,光靠九叔不够,还得赢得村民的心。
乔九如的机会很快来了。村里突然爆发传染病,九叔也病倒了,请来的 “神医” 竟是刘明亮找的骗子,给人吃加了水银的 “秘药”。乔九如挺身而出,从空间拿出人参、鹿茸等药材,又用祖传的针灸术救人。原来,她的空间在吸收了一块古玉后升级了,里面藏着乔家失传的医术典籍。
“这是病毒性感冒,七天就能好。” 乔九如熬出汤药,挨家挨户送去。当九叔从昏迷中醒来,当村民们不再咳嗽,大家看着她的眼神从怀疑变成敬佩。“乔教授是我们村的大恩人啊!” 有人送来粮食,有人主动帮忙干活,连之前疏远他们的村民,也赶着把孩子送来补课。
乔九如和苏怀远索性在晚上开起 “夜校”,教孩子们读书写字。“国家早晚会恢复高考,读书能让你们走得更远。” 她给孩子们讲北宋的历史,教他们算术,孩子们听得入迷,家长们更是感激:“乔教授,我家娃就拜托您了!”
村里的关系越来越好,乔九如却没放松警惕。她知道刘明亮肯定会再来。果然,半个月后,刘明亮的同伙刘明海(赵翠的丈夫)深夜潜入苏家,想下毒手。乔九如早就让九叔加派了巡逻,当场抓住了刘明海。顺着这条线索,警察很快查到了躲在赵翠家牛棚里的刘明亮。
“你举报我们私吞公款,雇人行凶,还想偷走我家财物…… 这些,够你坐一辈子牢了。” 乔九如看着戴着手铐的刘明亮,语气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。刘明亮瘫在地上,终于明白,自己惹错了人。“善恶终有报,天道好轮回。” 这句话,乔九如等了两辈子。
刘明亮被抓后,苏家的冤案很快平反。城里传来消息,让他们随时可以回城。可乔九如看着方家村的炊烟,看着孩子们在 “夜校” 里朗朗的读书声,突然不想走了。
“在这里,我们有九叔护着,有村民想着,孩子们也好好的,这不就是好日子吗?” 她笑着给家人盛饭,碗里是白米饭,盘子里是红烧肉 —— 这是她重生后最想给家人的温暖。苏怀远夹起一块肉,放进她碗里:“只要和你在一起,在哪都是家。”
这时,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:“妈!我回来了!” 是苏小峰,他在部队立了功,特地请假来看家人。孩子们围上去,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。乔九如看着眼前的一幕,突然想起重生那天的誓言 —— 保护好家人。如今,她做到了。
夕阳透过窗户,照在一家人的笑脸上。乔九如摸了摸脖颈间的胎记,那里藏着她的秘密,也藏着她两辈子的牵挂。“生活啊,还是得有烟火气才踏实。” 她拿起筷子,夹起一块红烧肉,放进孙子碗里。这一次,她终于可以安心地享受眼前的幸福,因为她知道,那些流过的泪、受过的苦,都化作了守护家人的铠甲,让往后的日子,步步生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