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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家老宅的红漆大门虚掩着,门外的江北攥紧了手里的寿礼,指节泛白。今天是岳父柳振国的六十大寿,也是他藏起真实身份,在柳家做 "上门女婿" 的第三年。三年里,洗衣做饭是他的本分,被岳父岳母呼来喝去是常态,就连妻子柳冰月看他的眼神,也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。他以为只要忍下去,用真心总能焐热这段冰冷的关系,可他不知道,这场寿宴,会成为压垮隐忍的最后一根稻草,也会是他撕开伪装、逆光而立的开始。
推开柳家大门,喧闹声扑面而来。柳母正拉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笑得合不拢嘴,那是从国外回来的李承烨 —— 柳冰月的 "青梅竹马",也是柳家上下公认的 "金龟婿"。"承烨呀,你看这从国外回来的就是气派,快里边请!" 柳母的声音尖利又热情,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江北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"还愣着干嘛?赶紧去厨房忙活,没眼力见的东西!"
柳冰月走过来,没看江北手里的寿礼,只低声催促:"别在这丢人现眼,快去做饭。" 江北望着她,喉结滚动:"冰月,今天是爸的生日,也是我们相识三周年的日子,我..." 话没说完,就被李承烨的笑声打断。"哟,这不是江北吗?怎么,还在给柳家当保姆呢?" 李承烨晃着手里的兰博基尼车钥匙,语气轻佻,"冰月,你跟着这种连自己都养不活的男人,能有什么前途?"
柳父咳了一声,算是打圆场,却句句扎心:"承烨难得回来,快坐。江北,你也别站着了,去把菜端上来。" 饭桌上,柳家大姐夫杨行之举杯:"祝咱爸福如东海!对了,饭后玩几把炸金花热闹热闹?" 李承烨立刻接话:"好主意!江北,你也来玩玩?不会是不敢吧?"
江北放下筷子,声音平静却坚定:"赌博终归不是好事,小赌怡情,大赌伤身,久赌必输。我劝各位,还是别赌了。 "可这话在柳家人听来,却成了" 穷酸的借口 "。柳母翻了个白眼:" 装什么装?你兜比脸都干净,还敢教训人?"柳冰月也拉了拉他的衣角:" 别丢人了,坐下玩几把。"
那一刻,江北看着满桌人的嘲讽,看着柳冰月躲闪的眼神,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。他缓缓坐下:"好,我陪你们玩一小时。" 他不知道,这场赌局,会成为他撕开所有伪装的开始。
牌局开始了。李承烨和柳家姐夫们显然是常客,手法熟练,眼神里满是算计。第一把牌,江北看都没看就弃了。李承烨嗤笑:"怎么?怕了?" 柳家二姐夫附和:"小江啊,玩牌跟做学术一样,得沉得住气,你这一开始就放弃,不像话。" 第二把、第三把,江北依旧弃牌,惹来满场哄笑。"他根本不会玩!" "估计连顺子和金花都分不清!"
直到第四把,李承烨逼他亮牌,众人才发现 —— 江北扔了一把顺子。柳冰月又气又急:"你连顺子都不知道?存心给我丢人是不是!" 江北没解释,只是淡淡看着她。下一把,他又扔了一把顺子,李承烨彻底不耐烦了:"你到底会不会玩?不会就滚!"
江北终于开口:"我以为顺子不算大牌,上面还有同花、同花顺、豹子,万一碰着更大的,输得更多,所以扔了。" 这话引来得更放肆的嘲笑,可没人知道,他在等一个时机。
时机很快来了。李承烨压上了价值 30 万的劳力士手表:"江北,敢跟吗?" 柳冰月急得拽他:"别跟!我们输不起!" 可江北却看向李承烨:"我跟。对了,问个问题,QKA 算顺子,那如果是同一花色呢?" 柳家大姐夫得意地解释:"那是同花顺,仅次于豹子的大牌!"
江北笑了:"原来如此。" 他亮出手里的牌,柳冰月瞬间尖叫:"同花顺!QKA 同一色!" 李承烨脸色一变,却强装镇定:"我... 我不跟了,算你赢。" 可等江北收起手表和钱,李承烨却拦着他:"想走?赢了就跑,不合规矩!" 柳家人也跟着起哄:"就是!赶紧把东西还给承烨!"
江北看着柳冰月:"这是你的意思吗?" 柳冰月别过头:"不然呢?你拿这些钱不觉得丢人吗?" 那一刻,江北心里最后一丝温情也断了。他甩开柳冰月的手,声音冷得像冰:"既然你们这么有兴致,那我就继续奉陪。"
牌局升级了。李承烨压上了 60 万支票,江北直接加注 100 万;李承烨压上 300 万的迈凯伦跑车,江北叫来了 100 万现金;李承烨压上房产证,柳冰月竟然抢过房产证递给李承烨:"我帮你!" 江北的心彻底沉了下去,他看着柳冰月:"在你眼里,他拿 300 万是魄力,我拿 100 万是疯了?你宁愿相信处处针对我的人,也不愿信我一次? "
柳冰月被问得哑口无言,却嘴硬:"你拿什么跟他比?你就是个窝囊废!" 这句话,像一把刀,彻底剖开了江北的隐忍。他拿出手机:"王叔,半小时内,送 800 万现金到柳家村。"
当两个装满现金的箱子被抬进来时,满场死寂。李承烨的父亲带着一箱金砖赶来:"我儿子是豹子 A,天牌!这箱金砖 1500 万,全押!" 所有人都以为江北输定了,柳母甚至开始嘲讽:"废物就是废物,还想跟承烨比?"
江北却站起身,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,最后落在李承烨身上:"你以为有钱就了不起?你以为豹子 A 就稳赢?有些东西,不是用钱能衡量的,比如骨气,比如底线。 " 他缓缓翻开自己的牌 ——2、3、5。
全场哗然。炸金花的规矩里,235 是唯一能赢豹子的牌。李承烨瘫坐在地上,他父亲气得浑身发抖:"我老李家的基业,全被你败光了!" 柳家人也傻了,柳母哭喊着:"江北,你把我们害死了!"
就在这时,几个黑衣保镖走进来,恭敬地对江北鞠躬:"江少,您吩咐的事办妥了。" 李承烨带来的高利贷头目虎哥看到江北,吓得脸色惨白:"江少?您怎么在这?谱城龙头的公子,我有眼不识泰山!"
真相像惊雷一样炸响 —— 江北不是窝囊废,而是谱城最大财团的唯一继承人。他隐瞒身份,只是想找一个不看重他财富、只爱他本人的女人。可柳冰月和柳家人,却用三年的时间,亲手打碎了他的期待。
柳冰月扑过来,哭着抓住他的手:"江北,我错了!我真的知道错了!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?" 江北轻轻推开她,眼神里再无波澜:"当你选择把我们的婚房押给李承烨,站在我对立面的时候,你就亲手葬送了所有机会。我们,早就结束了。 "
柳父柳母跪在地上求饶:"江少,看在冰月的份上,饶了我们吧!" 江北看着他们,想起三年来的冷遇和羞辱,只淡淡说:"你们的下场,都是咎由自取。 "他转身对保镖说:" 把桌上的钱成立戒赌基金会,捐了。"
车子缓缓驶离柳家老宅,江北望着窗外倒退的风景,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,只有一种释然。他知道,这场逆光而行的隐忍,不是为了证明给谁看,而是为了找回被践踏的尊严。就像那句老话说的:“人可以低头,但不能弯腰;可以平凡,但不能平庸。” 他终于不用再藏起光芒,终于可以堂堂正正,做回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