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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糙汉野骨》的故事,要从海商大厦顶层那摊刺目的血迹说起。凌晨两点四十分,海城商会总裁商子扬的贴身秘书李华从楼顶坠亡,监控清晰地记录下:商子扬在两点零五分进入大厦,三十五分钟后,悲剧发生。刚升为二级律师的陆知瑶,顶着律所高层 “案子水深” 的警告,攥着那份写着 “精液与商子扬完全匹配” 的检验报告,第一次站在商子扬面前时,眼里只有决绝:“律政司指控你强奸及谋杀,主动认罪,法庭会酌情减刑。”
那时的商子扬,还是那个能用 “我养你,价格随你开” 轻佻打发人的商会总裁,他看着眼前这个二十五岁的姑娘,嗤笑她不知天高地厚。可他没看到,陆知瑶转身扶起跪在地上的李华母亲时,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——“老人家您起来,我是检方律师,这案子我管到底,有问题我一个人担着。”** 正义或许会迟到,但绝不会缺席 **,陆知瑶信这句话,哪怕代价是与整个 “背景深不可测” 的势力为敌。
法庭上的交锋比想象中更肮脏。商子扬突然改口,说与李华是 “男欢女爱,她跳楼威胁失足摔死”,法官无视李华身上的瘀伤,以 “疑点利益归于被告” 为由,只判了他七年过失致死。陆知瑶看着商子扬被带走时的眼神,像吞了一口碎玻璃 —— 那里面没有解脱,只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。她不知道,这场看似落幕的审判,只是命运开的第一个玩笑。
七年后,陆知瑶站在婚礼礼堂的入口,手里攥着本该交换的戒指,却撞见未婚夫孙城与别的女人纠缠。“孙城,我们的婚礼取消。” 她甩下这句话时,身后是全城同行的哗然,可她头也不回。也就是这一天,她遇见了那个骑着电动车、穿着跑腿服的男人 —— 商子扬。他手里捧着别人的婚礼花束,看到她时,眼里带着一种玩味的熟稔:“陆律师,七年不见,还是这么大火气?”
他变了。曾经的意气风发被磨成了粗糙的棱角,电动车筐里装着外卖,说话时带着市井气,却会在她被孙城纠缠时,突然挡在她身前;会在她崴了脚时,别扭地说 “想哭就哭,一个渣男而已”。陆知瑶警惕地竖起防线,这个 “杀人凶手” 怎么会成了跑腿员?又怎么偏偏出现在她最狼狈的时候?** 人心是块田,种什么收什么 **,她忍不住想,难道七年牢狱,真能改变一个人?
更巧的是,他们竟是邻居。当保安说出 “商先生就住你对面” 时,陆知瑶看着自己手里的电击棒,脸颊发烫。这场乌龙成了两人关系的催化剂:他会借故要 “赔偿” 闯进她的家,却在看到她前任的内裤时慌忙转身;她会嘴上骂他 “人渣”,却在他受伤时,笨拙地炖了汤送到门口;他会突然凑近亲她,又在接到跑腿订单时说走就走,留下一句 “等我想好怎么让你补偿再说”。
暧昧在猜忌中疯长,而过去的阴影从未散去。陆知瑶总在深夜想起李华母亲疯癫的样子 —— 那个老人每天在大街上捡垃圾当饭吃,嘴里念叨着 “小华,妈妈给你讨公道”。她逼问商子扬:“李华到底怎么死的?你要是无辜,我陆知瑶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。” 商子扬看着她泛红的眼眶,沉默了很久,只说:“等离开海城,我全告诉你。”
离开海城的契机,来得猝不及防。郑德 —— 那个当年 “关照” 商子扬案子的海城商会会长,突然死在书房,凶器上满是陆知瑶的指纹。而幕后黑手,正是郑德的儿子郑义。这个从小嫉妒商子扬的男人,不仅想霸占商会,还想将陆知瑶也拖入深渊。“你女人杀了我爹,你要让我郑家灭门吗?” 郑义在法庭外叫嚣时,商子扬第一次露出了当年的狠劲:“我重新当这个商会总裁,三分钟内,我要找到她。”
为了救陆知瑶,商子扬撕开了所有伪装。他不再是那个浑浑噩噩的跑腿员,而是重新执掌商会、一呼百应的总裁。可他对陆知瑶的态度却突然冷淡,甚至故意让她看到自己与别的女人周旋。陆知瑶的心像被泡在冰水里 —— 直到她在花店听到老板说:“那个跑腿的小伙子,每个月都买白玫瑰,说是送给一个阿姨,她女儿生前最喜欢这个。”
原来,商子扬每月买的白玫瑰,是给李华母亲的;原来,他当年替人顶罪;原来,李华的死、郑德的死,都指向同一个人 —— 郑义。七年前,是郑义强奸李华未遂,失手将其推下楼,商子扬为了保护干爹郑德的面子,选择了顶罪;七年后,是郑义为了夺权,杀害父亲并嫁祸陆知瑶。** 有些罪,逃不掉;有些债,必须还 **,当陆知瑶拿着两份尸检报告站在法庭上时,声音坚定:“郑德与李华的致命伤,手法一模一样,凶手都是郑义!”
法庭上的终极对决,比任何戏剧都惊心动魄。商子扬作为证人,坦然承认七年前的 “一见钟情”——“在审讯室第一次见她,就被她迷住了”;谢子君律师呈上郑义手下的证词,证明当年是郑义对李华施暴;甚至连郑德生前留下的录音都被公开,里面清晰地记录着他对儿子罪行的包庇。当法官宣判 “郑义谋杀罪名成立,判处无期徒刑” 时,陆知瑶看着身边的商子扬,突然笑了。
结局没有想象中的盛大。商子扬因 “冒名顶罪”,被判处继续当跑腿员,直到完成五百单好评;陆知瑶辞去了律师工作,每天等他送完外卖回家。在那个他们曾经争吵过的出租屋里,商子扬拿着一枚重新买的戒指,单膝跪地:“陆知瑶女士,本席宣判,你要与我终身相守。” 陆知瑶笑着打他:“谁要嫁给一个还没完成跑腿任务的人?” 窗外,海城的霓虹灯亮了,映着两个紧紧相拥的身影 ——** 最好的爱情,不是拯救彼此,而是并肩站在阳光下,把过往的泥泞,走成未来的坦途 **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