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终人散情不复（35集）何正琛＆徐思祁

有些爱，开始于飞蛾扑火的勇气，结束于曲终人散的清醒。就像《曲终人散情不复》里的苏婉，她曾以为用七年时光能焐热一颗冰冷的心，却在婚礼的礼花中看清：有些转身，不是因为不爱了，而是因为终于懂得，爱自己才是终身浪漫的开始。

七年前的华语乐坛，谁不认识那个戴着银色面具、一开口就能让千万人为之疯狂的蒙面歌后？聚光灯下，她是舞台中央的月亮；可在贺之寒面前，她只是愿意为他收起光芒的苏婉。那时贺之寒创业失败，整日把自己关在昏暗的房间里，像一头困兽。苏婉看着他眼底的阴霾，轻轻摘下了戴了三年的面具 —— 那是她作为歌后的勋章，也是她最后的铠甲。“师傅，我和之寒一定会幸福的。” 她对着电话那头的恩师说，语气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，却没看见电话那头老人欲言又止的叹息。

她以为这是共患难的开始，却没料到贺之寒用七年时间证明了一个残酷的真相：“男人，不过是只能共患难罢了。” 当贺之寒的公司重回正轨，他看她的眼神里，渐渐没了当初的依赖，多了几分理所当然的轻视。他会带新签约的歌手许清清出席各种场合，会在她精心准备的纪念日晚餐上接到别的女人的电话，会笑着对朋友说：“她一个家庭主妇，根本离不开我。” 苏婉不是没察觉，只是七年的陪伴像一根藤蔓，早已缠绕住她的习惯，让她总在 “他或许只是太忙了” 的自我安慰里，一次次原谅。

直到那场本该属于他们的婚礼。红色的地毯从礼堂门口铺到台前，苏婉穿着洁白的婚纱，指尖攥着绣着 “婉” 字的手帕，心跳得像擂鼓。可贺之寒却牵着许清清的手走过来，后者指着她的婚戒，娇滴滴地说：“之寒哥哥，你们的婚戒好漂亮。” 贺之寒笑着把戒指摘下来，放到许清清手里：“喜欢就送给你。” 周围的宾客开始窃窃私语，苏婉看着空荡荡的无名指，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像一场荒诞的默剧。许清清还在 “好心” 提醒：“婉婉姐不会不高兴吧？” 贺之寒冷冷地瞥了苏婉一眼：“她不敢。”

那一刻，苏婉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。她转身去换敬酒服，背后传来贺之寒和朋友的赌局：“五秒钟，只要我打给她，她一定会哭着回来求我。” 她走到化妆镜前，看着镜中那个眉眼间满是隐忍的自己，突然想起七年前放弃歌后身份时，师傅说的话：“你本就是天上的月亮，别为了一颗尘埃，遮住自己的光。” 她深吸一口气，对着镜子里的人说：“够了，这场闹剧该收场了。”

当贺之寒在众人面前宣布 “婚礼不办了，我们分手吧” 时，苏婉只是平静地说：“这也正是我要说的。” 贺之寒愣住了，他大概从没见过这样的苏婉 —— 没有哭哭啼啼，没有歇斯底里，眼神里只有一片冰封的平静。他试图用 “许清清是我的初恋” 来掩饰，苏婉却笑着祝福：“祝你们百年好合，我没有参加前未婚夫婚礼的习惯。” 说完，她提起婚纱裙摆，一步步走出礼堂，像走出一个困住自己七年的牢笼。

贺之寒以为这只是她的小脾气，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，只要他稍微低头，她就会回来。他甚至笃定地对朋友说：“她一个家庭主妇，离了我能活？” 可当他发现苏婉不仅挂了他的电话，还把作为婚房的别墅卖了时，第一次有了慌乱。他跑到苏婉可能去的地方，却只看到她留下的那枚他送的、戴了七年的镯子 —— 那曾是他炫耀 “她离不开我” 的证据，如今却像一记耳光，扇在他脸上。

而此时的苏婉，正在恩师的工作室里，重新戴上了那副银色面具。“师父，我知道错了。” 她声音微哑，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。恩师拍了拍她的肩膀：“这不是你的错，你本就该属于舞台。” 全球顶尖的经纪人团队围过来，齐声说：“Susie 小姐好。” 灯光再次亮起时，“蒙面歌后 Susie 回归” 的消息席卷全网，# 贺之寒损失了一个歌后 #的话题悄然爬上热搜，只是那时的贺之寒，还在对着手机冷笑：“苏婉？她除了做饭还会什么？”

贺之寒的轻视不是没有理由。七年里，他从没问过苏婉过去喜欢什么，没听过她哼过一句歌，甚至在她偶尔对着电视里的蒙面歌后出神时，还会嘲讽：“看这些有什么用？能当饭吃？” 他不知道，苏婉每次帮他缓解头痛时，那些在脖颈上反复尝试的穴位，是她冒着 “轻则留疤、重则危及生命” 的风险试出来的；他不知道，她衣柜最深处藏着的那些烫金唱片，是她曾经站在世界舞台中央的证明；他更不知道，他随口说 “喜欢温柔的女孩子”，她就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了他想要的样子，却忘了自己本是会发光的星辰。

当贺之寒为了挽救公司财务危机，托人求见蒙面歌后时，他怎么也想不到，自己千方百计想签约的 “摇钱树”，就是那个被他称为 “煮饭婆” 的苏婉。在蒙面歌后的回归宴上，他带着许清清高调出席，看到角落里的苏婉时，还在呵斥：“这种场合不是你该来的地方。” 直到苏婉在众人面前摘下面具，轻声说 “我，苏婉，作为蒙面歌后正式复出，并将贺氏集团拉入黑名单” 时，贺之寒才像被雷劈中一样，僵在原地。

他冲上去抓住苏婉的手腕，指着她手上的镯子嘶吼：“你戴了七年！你根本忘不掉我！” 苏婉看着那只镯子，突然笑了，笑得眼泪都出来了。她摘下镯子，用力扔在地上：“多谢你的提醒，让我想起这七年不过是误入歧途。如今大雾已散，贺之寒，你我永不相见。” 镯子在地上摔出一道裂痕，像极了他们之间早已破碎的感情。

时今晏就是在这时，一步步走到苏婉身边的。他是华语乐坛的流行歌王，也是默默守护苏婉多年的人。高中时，他曾挡在被小混混围堵的苏婉身前，说 “我会保护你”；七年间，他看着苏婉为贺之寒收敛锋芒，只能在演唱会后台默默写下 “愿她早日找回自己” 的便签；当苏婉决定回归时，他第一时间送来合作邀请，轻声说 “你的脚伤要好好养，不然怎么和我同台”。他从不说 “我爱你”，却在贺之寒一次次伤害苏婉时，坚定地站出来：“贺总，请你放开她。”

贺之寒的后悔来得又迟又笨拙。他开始疯狂寻找苏婉的踪迹，翻遍了她住过七年的房子，才在一本旧相册里看到她戴着面具领奖的照片；他逼着助理一遍遍播放蒙面歌后的视频，才发现那眼神、那身形，和他身边的苏婉一模一样；他甚至跑到苏婉的演唱会后台，拿着修好的镯子哀求：“婉婉，我知道错了，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？”

可有些伤害，一旦造成就无法弥补。就像苏婉在演唱会上唱的那首《笼》：“为何爱我者与我牢笼，为何囚人者也像困兽”。当许清清拿着偷来的歌词冒充歌后，却在开口唱歌时被听众识破 “这唱腔和歌后差太远” 时，苏婉走上舞台，接过话筒。熟悉的旋律响起，她的声音穿过人群，像一把温柔的刀，剖开所有伪装：“越珍贵，越浪费，致命的伤，诞生于亲密。”

台下的贺之寒泪流满面。他终于明白，自己丢掉的不仅是一个爱他的女人，更是那个愿意为他放弃全世界的自己。他想起婚礼上苏婉转身的背影，想起她挂掉电话时的决绝，想起她摘下手镯时的平静 —— 原来不是她离不开他，而是他早已习惯了她的存在，却从未想过要珍惜。

演唱会的最后一首歌，苏婉献给了所有 “在爱里迷失过的女性”。聚光灯下，她的声音清亮而有力量：“循着光照的方向，把你遗忘，回忆折旧成我倔强的模样。” 唱完最后一个音符，她转身走向时今晏，没有回头。时今晏轻轻牵起她的手，像握住了一整个星辰大海。

贺之寒站在原地，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舞台尽头。手里那只修好的镯子，反射着冰冷的光。他终于懂得，“有些人，一旦错过就不在”，就像曲终人散后，再完美的谢幕，也换不回最初的琴声。

苏婉后来去了国外进修，时今晏推掉了所有工作陪在她身边。他们在塞纳河畔散步时，苏婉突然问：“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首富之子？” 时今晏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：“因为我想让你爱上的是时今晏，不是时家少爷。”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，温暖得像苏婉重新绽放的笑容。

而贺之寒，最终卖掉了贺氏集团的大部分股份。有人说他常在深夜去苏婉曾住过的房子，对着空荡荡的客厅发呆；有人说他把那只摔裂的镯子放在贴身的口袋里，逢人便说 “这是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的东西”。可这又有什么用呢？就像苏婉说的，“破镜难重圆，有些路，走岔了就是一辈子”。

曲终人散时，苏婉在自己的世界里重新开了花，而贺之寒，只能在回忆里反复咀嚼那句迟到了七年的 “对不起”。爱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牺牲，而是双向奔赴的珍惜 —— 可惜，贺之寒明白得太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