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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年前的夏天,蝉鸣聒噪,温书缈像一阵突然消散的风,从谢劲的世界里彻底消失;六年后的街头,梧桐叶落,她却撞进了他开的纹身店 ——WM 纹身店的玻璃门映出两人错愕的脸,像一场迟来的暴雨,瞬间浇透了那些被时光掩埋的秘密。《野风吻蔷薇》里的爱,从来都不是温室里的娇柔,而是野风与蔷薇的纠缠:他带着棱角冲撞,她藏着尖刺闪躲,却在一次次撕扯里,漏出了彼此最柔软的内核。
宁城的老街变了模样,只有 WM 纹身店的招牌还带着点桀骜的冷意。温书缈站在店外时,没想过会在这里遇见谢劲。他穿着黑色背心,手臂上的纹身随着动作泛着冷光,当年那个在操场后巷把她护在身后的少年,如今成了整条街女人都想靠近,却没人能驯服的 “劲哥”。
朋友拉着温书缈凑热闹,说店里在招纹身学徒,还打趣说她这个 “画家” 肯定能被录取。她没解释自己早已不画画,更没说,那个被众人簇拥的老板,是她藏了六年的心事。可命运偏要开玩笑,谢劲抬眼扫过人群,目光在她脸上定格,吐出三个字:“录取了。”
纹身店的消毒水味里,藏着两人的第一次交锋。温书缈笨手笨脚地想学磨料,却被谢劲一把挥开工具,他眼里的怒火几乎要烧出来:“手不想要了?” 旁边的学徒窃窃私语,说从没见过劲哥对谁发这么大火。只有温书缈知道,他不是愤怒,是怕 —— 怕她像六年前那样,又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受伤。
后来她才知道,谢劲当年为了找她,差点在赛车场上出了意外;为了替她挡下麻烦,在监狱里待了两年。可这些,他从没说过。就像他明明记得她不吃辣,却在撸串时故意让老板上微辣,转头又别扭地补一句:“我是怕你胃疼又进医院,折腾死我。”
谢劲的爱,从来都裹着一层硬壳。他会在她被同学谈琪刁难时,突然出现在同学聚会上,把挑衅的李雄按在桌上;会在她被债主围堵时,满身是血地护在她身前,低吼着 “谁欺负你,就给我加倍还回去,弄死弄残,老子帮你兜底”。就像网上说的那样:“真正的守护,从不是甜言蜜语的堆砌,而是明知前路有刀,也甘愿站在你身前当盾。”
同学聚会上的争吵,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尘封的过往。谈琪尖酸地问温书缈:“当年突然转学,是被谢劲甩了吧?” 她攥紧酒杯,却听见谢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,带着不容置疑的冷:“我甩没甩她,轮得到你说?”
那晚的雨下得很大,温书缈被谈琪推搡着摔进积水里,成了 “落汤鸡”。谢劲撑着伞走来,把她拽进怀里,雨水混着他的气息,让她想起六年前那个同样下雨的夜晚 —— 他也是这样,把发烧的她背去医院,自己淋成了落汤鸡。
感情在一次次试探里升温。温书缈陪朋友去看 JM 车队的比赛,才发现传说中神秘的车队老大,竟然就是谢劲。他穿着赛车服,戴着头盔,在赛道上像一道黑色闪电,冲过终点线时,却径直停在她面前,摘下头盔问:“敢上车吗?”
赛车呼啸着冲过弯道时,温书缈死死抱住谢劲的腰,听见风里传来他的声音:“当年你说不喜欢我玩赛车,可我练得这么猛,就是想让你看看,我能赢。” 她把脸埋在他后背,突然懂了:他的桀骜不是不在乎,而是把在乎藏在了最张扬的地方。
赛后的聚餐上,有人起哄问温书缈是谁,谢劲嚼着烤串,漫不经心地说:“前女友。” 满桌哗然里,他转头看她,眼里藏着笑:“怎么,不像?” 那一刻,温书缈突然想起网上的一句话:“有些人嘴上说‘算了’,心里却在等一句‘回来’。” 而谢劲的等待,从来都带着点霸道的温柔 —— 他会在她胃疼时,记得点微辣的串;会在她被人骚扰时,抄起酒瓶就冲上去;会在她熬夜兼职后,默默把热好的牛奶放在她门口。
宁城的冬天来得猝不及防,温书缈因为奶奶突然住院,不得不暂时留下。谢劲像跟屁虫一样追来,在她家楼下冻得搓手,却嘴硬说 “路过”。奶奶看着这个 “同学” 帮自己修暖气、煮姜汤,悄悄拉着谢劲说:“我知道你是缈缈当年喜欢的人,她半夜总躲在房里哭,你多担待点。”
奶奶的体检报告像一块巨石,砸碎了短暂的平静 —— 肺癌晚期。温书缈抱着病历本在医院走廊发抖时,谢劲从身后抱住她,声音哑得厉害:“有我在。” 他开始跑遍全城找最好的医生,甚至放下赛车场的比赛,守在医院陪床,给奶奶削苹果时,手法笨得像个孩子。
那些被刻意隐瞒的过往,终于在奶奶的病房里揭开。原来六年前温书缈突然消失,不是因为 “被甩”,而是父亲欠下巨额赌债,债主找上门时,扬言要拿她抵债。谢劲为了护她,跟人打了架,被判了两年。而温书缈的离开,是怕拖累他 ——“他那么好,不该被我拖进泥潭。”
奶奶拉着谢劲的手,气息微弱:“别救我了,救救缈缈,她总偷偷哭……”谢劲红着眼点头,转头却对温书缈说:“老子当年被你抛下,是让你过得更好,不是让你被人欺负的!” 这句话像一把火,烧穿了温书缈所有的伪装 —— 她以为自己在保护他,却不知道,他想要的从来不是 “更好的生活”,而是 “有你的生活”。
奶奶走的那天,宁城下了第一场雪。温书缈抱着奶奶的遗像,觉得整个世界都空了。谢劲默默帮她处理完后事,在雪地里把她裹进大衣里:“你还有我。” 她抬头看他,雪花落在他睫毛上,像六年前那个夜晚,他也是这样,在她最狼狈的时候,给了她一个肩膀。
债主又找上门时,温书缈第一次没有退缩。她挡在谢劲身前,对那些人说:“钱我会还,但你们再敢碰他一下,我拼了命也不会放过你们。” 转身时,撞见谢劲错愕的脸,他突然笑了:“这才像我认识的温书缈。”
他们去了风车山,据说那里的许愿很灵。谢劲非要许 “子孙满堂”,被温书缈捶了一拳。他却抓住她的手,认真地说:“我再追你一次吧,六年了,我还是那么喜欢你。” 她的耳朵红得像要滴血,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:“好。”
平安夜那天,谢劲骑着改装摩托,带着烟花出现在温书缈楼下。烟花在夜空炸开时,他仰头喊:“温书缈,我喜欢你,从十七岁到现在,从没变过!” 她跑下楼,撞进他怀里,听见他说:“他们说野风留不住蔷薇,可我偏要绕着你转一辈子。”
那一刻,温书缈突然明白:“在我们都经历了狼狈、淤泥之后,我好像更加喜欢你了。” 喜欢他的不完美,喜欢他的霸道,喜欢他藏在 “老子” 这个词背后的温柔。就像网上说的:“好的爱情不是互相改造,而是接受彼此的棱角,却愿意为对方磨掉最伤人的尖。”
春天来临时,WM 纹身店多了一个常驻的 “设计师”——温书缈重新拿起了画笔,在画纸上勾勒出缠绕的蔷薇与呼啸的风。谢劲就坐在旁边,一边给客人纹身,一边偷偷看她,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两人身上,像一幅刚完成的画。
那些关于 “抛弃” 的误会,关于 “拖累” 的担忧,终于在时光里慢慢消解。温书缈不再是那个需要躲在别人身后的女孩,谢劲也不再是那个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的少年 —— 他们在彼此的眼里,看到了成长的模样。
就像谢劲说的:“我的爱,永远都不会过期。” 而温书缈的回应,藏在每一次为他包扎伤口的动作里,藏在每一幅画里的蔷薇花里,藏在那句迟了六年的 “我也是” 里。
野风终究绕不开蔷薇,就像《野风吻蔷薇》想告诉我们的:爱从来不是一帆风顺的坦途,而是穿越风雨、踏过泥泞后,依然愿意牵住对方的手,说一句 “幸好你还在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