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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遥远的凤凰村,世代居住着信奉腾蛇娘娘的灵羲族。这个族群有个延续百年的规矩:每二十年,腾蛇娘娘会显圣一次,选出能 “一言即灵” 的新任圣女,护佑族人风调雨顺。只是没人想到,这看似神圣的传承,终将成为一场裹挟着贪婪、背叛与血泪的人性试炼 —— 而这场试炼的主角,竟是一个被全村嘲笑的盲女。
灵羲族的神庙里,常年回荡着扫帚摩擦地面的声响。那是盲女南珠在打扫 —— 她看不见神像的金身,却能凭触觉摸清每一道纹路。村里人总说:“一个死瞎子,就算把佛像擦出火星子,腾蛇娘娘也不会多看她一眼。” 尤其是村里的富家女们,常堵在神庙门口奚落她:“哪条族规说瞎子能当圣女?撒泡尿照照自己,配吗?”
南珠从不反驳,可妹妹南玉忍不住:“我姐守了神庙十几年,你们除了摆几个烂果子,还做过什么?” 争吵声引来了更多村民,有人干脆起哄打赌:“要是南珠能成圣女,我们跪下磕头;要是不成,你们姐妹当着全村人自扇一百八十掌!” 南珠摸着冰冷的石阶,忽然抬头:“我赌。但我若当选,你们也要自扇一百八十掌。”
那天傍晚,凤凰村的男女老少全挤在神庙前。祭台上的烛火忽明忽暗,族老高声念着祷词:“腾蛇娘娘二十年显圣一次,圣光落处,便是新任圣女!” 人群里的嘲讽还没消散,一道金色光柱突然从天而降,直直罩在南珠身上 —— 她胸前浮现出一枚赤红的 “圣女印”。
“是圣女!姐姐是圣女!” 南玉扑过去抱住姐姐,泪水打湿了南珠的衣角。南珠摸着胸前发烫的印记,轻声问:“腾蛇娘娘,您真的选了我吗?” 而腾蛇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:“予你一言即灵之力,护佑族人,然不可自许,且许愿者需付代价,你亦会遭反噬。”
成为圣女的南珠,第一件事就是兑现承诺。她走到曾嘲讽她的人面前:“跪下,自扇。” 那些人脸色铁青,却不敢违逆神选的圣女,只能咬着牙照做。可这场 “胜利” 没能持续太久,村民很快将目光投向了她的神力。
村长提议:“凤凰村大旱三月,不如求场雨?” 有人质疑:“一个瞎子的话能信?” 南珠却想起腾蛇的告诫:“求雨的代价,是有人房屋被烧。” 村民只当她吓唬人,推了最穷的豆老根出来:“让他来!他家房子破,烧了再建!”
豆老根哆哆嗦嗦走到南珠面前:“我… 我求一场春雨。” 话音刚落,烈日下突然风起云涌,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。“真的下雨了!” 村民疯了似的欢呼,可没过多久,有人尖叫:“豆老根家着火了!”—— 茅草屋在雨中莫名燃起,转眼化为灰烬。
“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,得到的东西和付出是成正比的”,南珠望着火光轻声说。可这场 “代价” 没能警醒任何人,反而点燃了村民的贪婪。有人喊:“我要一万头牛的草场!” 有人叫:“我要玉米面卖一千块一斤!” 更有人挤破头嘶吼:“我要钱!越多越好!”
南珠的鼻血突然涌了出来,南玉慌忙扶住她:“姐姐,你怎么了?” 腾蛇的声音再次响起:“每实现一愿,你损耗寿命;许愿过频,你会速死。” 南玉哭着阻拦村民:“别再许愿了!会害死我姐姐的!” 可没人听 —— 在欲望面前,一条人命似乎远不如金银重要。
混乱中,南珠的养父母南正、王桂花挤了进来。南正一把推开村民:“都滚开!我女儿累了!” 转头却对南珠狞笑:“珠珠,爸也不贪心,就要一百万。” 南珠虚弱地摇头:“代价是一天内断一条腿。” 南正嗤笑:“一条腿换一百万,值了!”
当彩票站的电话打来,说南正中了一百万时,南正狂喜着跳起来,却没注意身后的横梁突然砸下 —— 他的腿应声而断。可他盯着钞票的眼睛里,只有兴奋:“值!太值了!” 王桂花也跟着发疯:“我要变美!年轻二十岁!” 南珠劝她:“代价是身体其他地方毁容。” 王桂花却尖叫:“只要脸好看,别的我不管!”
南玉看着养父母的丑态,终于明白:这对 “父母” 根本不爱她们。南珠流着泪告诉妹妹:“他们总说我们是养猪人的女儿,可我早就摸到他们藏起来的刀 —— 上面有陈年的血。” 原来,十八年前,南正夫妇因无法生育,杀害了逃荒的南珠亲生父母,抢走了襁褓中的姐妹俩,只为将来能 “利用” 她们。
更可怕的是,他们早就知道圣女选拔的事。南正摸着断腿冷笑:“你的神力只能为我所用。等榨干你的价值,就把你们丢去喂狼。” 王桂花附和:“反正你们也不是亲生的,死了也不可惜。”
南珠知道自己时日无多,她让南玉从狗洞钻出去,烧掉南正藏起来的一百万:“不义之财,会遭天谴。” 可南正发现钱被烧后,彻底疯了。他把姐妹俩锁进山洞,狞笑着说:“既然你快死了,就再帮我许最后一个愿 —— 让我有花不完的钱,年轻二十岁,再和王桂花生个儿子!”
南珠看着被威胁的妹妹,绝望地闭上眼:“如你所愿。” 话音落,南正果然变得年轻,手里多了一袋子钞票,王桂花也挺起了肚子。但代价来得更快:南正突然蜷缩在地,身体扭曲成蛇形 —— 他变成了一条狗;王桂花腹痛如绞,生下的竟是一窝小蛇。
“姐姐!” 南玉抱着气息奄奄的南珠,泪水决堤。南珠抓着妹妹的手:“小玉,你还有一次许愿机会… 成为新的圣女,替我… 替亲生父母报仇。” 南玉哭着摇头:“我不要神力,我只要你活着!” 南珠却笑了:“听话… 代价很小,只是掉点头发。”
南玉含泪许愿:“我要成为圣女,获得神力。” 刹那间,金光笼罩她,腾蛇的声音响彻山洞:“南玉,你为新任圣女,言出法随。” 而南珠的身体,在妹妹的怀中渐渐变冷 —— 她骗了妹妹,成为圣女的代价,是献祭上一任圣女的生命。
南玉走出山洞时,眼神已从纯真变为冰冷。她找到变成狗的南正和抱着蛇崽疯癫的王桂花,声音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:“你们杀我亲生父母,欺我姐妹十八年,用我姐姐的命换荣华… 现在,该还了。”
她指着王桂花:“你最想要儿子,那就让你永远抱着蛇崽,日夜被啃噬。” 又看向南正:“你贪财贪寿,那就让你断脊骨,高位截瘫,在垃圾堆里活够一百岁,看着钱却碰不到。” 最后,她望向那些曾逼死姐姐的村民:“你们求来的财富,终将化为毒蛇,缠绕你们一生。”
“贪婪是一切罪恶的根源,它会像毒蛇一样吞噬你的灵魂”,南玉站在腾蛇神庙前,望着夕阳下的凤凰村。曾经叫嚣的村民如今或疯或残,南正被扔在猪圈里苟延残喘,王桂花抱着蛇崽在粪堆里哭喊。而南玉轻轻抚摸着胸前的圣女印,那里还残留着姐姐的温度。
腾蛇娘娘的声音在风中回荡:“神龟虽寿,犹有竟时;腾蛇乘雾,万世千秋。” 南玉知道,神力从不是恩赐,而是考验 —— 考验人性能否在欲望中守住底线。她转身走进神庙,像当年的姐姐一样拿起扫帚,只是这一次,她扫去的不仅是尘埃,还有族群里残留的贪婪。
《圣女她一言即灵》用一场惊心动魄的 “神力试炼”,撕开了人性的遮羞布。南珠的善良与牺牲,南玉的觉醒与复仇,南正夫妇的贪婪与毁灭,村民的盲从与堕落,共同谱写了一曲关于 “因果” 的挽歌。或许正如古语所言:“善恶终有报,天道好轮回”,那些试图用捷径换取一切的人,终将在自己挖的坟墓里,迎来最彻底的毁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