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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年前的摩天崖上,冷风卷着碎石呼啸。裴春秋踩着崖边的枯草,手里拎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,猩红的眼睛盯着面前的冷千星。“姓冷的,交出《不死明王咒》,这两个娃就能活。” 他的声音像磨过的铁器,刮得人耳朵生疼。
冷千星的妻子苏月瘫在地上,眼泪混着泥土糊了满脸。“爹,我交!” 她嘶声喊着,却被父亲苏清波一脚踹开 —— 这位孤云宗掌门指着女儿的鼻子骂,“逆女!你跟魔教魔头私通,还生了孽种,让我怎么在江湖立足!”
崖边的风更紧了。冷千星看着怀里挣扎的冷凌风(风儿)和冷凌云(云儿),心像被麻绳勒住。裴春秋的声音又响了:“秘籍只有半本,只能救一个。”
“爹!救我!” 两个孩子的哭喊撞在崖壁上,碎成一片。冷千星闭上眼,喉结滚了滚:“风儿他是天生剑体,将来能成大器。云儿…… 他经脉残缺,恐怕活不过十五岁。”
“我选风儿。”
话音刚落,冷凌云小小的身子就像断线的风筝,坠向那不见底的深渊。苏月的尖叫刺破长空,裴春秋却冷笑一声,抓过冷凌风:“从今天起,你就是我义子。”
谁也没想到,万丈深渊下,冷凌云被一个白发老者接住。老者摸了摸他的脉,突然笑了:“好个长生圣体,天助我也!” 这老者,正是失踪二十年的长生教前任教主 —— 长生老祖。
接下来的十年,冷凌云在崖底跟着长生老祖习武。老祖不仅传了他《不死明王咒》,还教了他药王谷的金针术、孤云宗的剑法。“等你练成明王咒,就带着这枚长生令出去,重振长生教。” 老祖临终前,把令牌塞到他手里。冷凌云摸着令牌,心里总惦记着:“娘和爷爷,还好吗?”
十年后,光明山被三大派包围。冷千星被儿子冷凌风指着鼻子骂:“你这个魔头,若不是你,娘也不会死!” 冷凌风早已成了龙吟山庄的红人,身后跟着裴春秋的爪牙。就在冷千星快撑不住时,一个青衫少年突然跃上台:“一群人欺负一个老人家,算什么英雄?”
来人正是冷凌云。他看着冷凌风,眼神里有惊讶,更多的是冷。“你是谁?敢管长生教的事?” 冷凌风拔剑就刺,却被冷凌云轻易躲过。“功夫再高,也怕走歪了路,” 冷凌云淡淡说,“你拜杀母仇人为义父,可知错?”
这话像鞭子抽在冷凌风脸上。他怒吼着使出孤云剑法第九重,却被冷凌云用第十重 “孤云蔽日” 轻松化解。“不可能!” 冷凌风红了眼,“我才是天生剑体,我才该是天下第一!”
台下的裴春秋看得眼热 —— 这小子会明王咒!他刚想下令围攻,冷凌云突然转身,掌心腾起烈焰:“明王不死,焚天灭世!” 火光中,他的身影像一尊明王,吓得裴春秋的手下腿都软了。
混乱中,冷凌云瞥见人群里的苏清波,突然跪了下去:“外公,我是云儿啊。” 苏清波手里的剑 “哐当” 落地,老泪纵横:“云儿?你没死?”
原来当年苏月并没死,被苏清波关在孤云宗。裴春秋早就盯上了她,想用来要挟冷凌云交出明王咒。冷凌云得知消息,连夜赶往孤云宗。
孤云宗大殿里,裴春秋的双胞胎弟弟裴寒冬假扮他,正逼着苏清波交人。“你以为装得再像,也成不了真英雄,” 冷凌云一脚踹开大门,“真的假不了,假的真不了,这点道理都不懂?” 他三两下制服裴寒冬,又对上赶来的度苦大师。
度苦的蚀日剑法刚猛无比,冷凌云却用孤云剑法的轻盈化解。“这两套剑法本是同源,相生相克,” 冷凌云边打边说,“就像正邪,从来不是绝对的。” 最后他使出明王咒,度苦的圣火功瞬间溃散:“贫僧输了。”
解决了外敌,冷凌云回长生教处理内患。南州分舵的郑通打着他的旗号欺压百姓,收保护费,还和龙吟山庄勾结。冷凌云扮成普通少年,混进郑通的寿宴。
酒过三巡,郑通的手下开始耀武扬威。冷凌云 “啪” 地拍碎酒杯:“纵容弟子欺民,公然受贿,你这舵主当得真‘威风’啊!” 郑通想动手,小蛮突然亮出圣女令牌:“奉教主令,查抄南州分舵!”
郑通的人还想反抗,冷凌云掏出长生令:“顺我者昌,逆我者亡,谁要跟着这逆贼谋反?” 分舵弟子面面相觑,转眼就把郑通捆了起来。
就在这时,冷凌风冲了进来。他脸色惨白,功力却比之前强了十倍 —— 原来他练了裴春秋给的 “枯荣诀”,用三十年寿元换的功力。“云弟,今天必须分个胜负!” 他嘶吼着扑过来。
冷凌云叹了口气:“大哥,你可知用旁门左道得来的力量,终究是镜花水月?” 他没躲,硬生生接了冷凌风一掌。冷凌风的手刚碰到他,就被明王咒的力量弹飞,口吐鲜血:“为什么…… 我还是打不过你?”
“因为你追求的是天下第一,而我只想护着该护的人,” 冷凌云扶起他,“路走错了,再强的天赋也没用。”
冷凌风看着弟弟,突然笑了,笑得眼泪直流:“当年该坠崖的是我……” 话音未落,他突然转身,用最后一丝力气扑向想偷袭冷凌云的裴春秋。
裴春秋被撞得后退几步,看着倒地的冷凌风,又看看满眼怒火的冷凌云,突然怂了:“明王咒我不要了,饶我一命!” 冷凌云摇摇头:“出来混,迟早要还的,你欠我们家的,该还了。”
三个月后,龙吟山庄被铲平,作恶的人都受了罚。冷凌云站在光明山顶,手里捏着半本《不死明王咒》—— 另一半早被长生老祖烧了。“秘籍没了,江湖就能太平吗?” 小蛮在他身边轻声问。
冷凌云望着山下的炊烟,想起冷千星的话:“十年前我选风儿,是怕亏欠江湖;现在才懂,亏欠最亲的人,才是一辈子的债。” 他把长生令交给长老:“教主教给你,我想去找娘,陪她好好过几天。”
可他刚走下山,就看到几个小孩在抢一本破旧的剑谱,像极了当年的他和冷凌风。冷凌云突然停住脚步 ——
江湖的恩怨会散,但人心的欲望,真的能停吗? 或许《明王风云录》的故事,才刚刚开始。